逼真的 小說 阁主,夫人来了 第50章 芙蓉帳暖 欣赏

閣主,夫人來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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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一
歐九【浣溪沙】詞:”;綠楊樓出遠門鞦韆。(1)”;晁補之謂:只一”;出”;字,便後者所辦不到道。餘謂:此本於半【下行杯】詞”;柳外鞦韆出畫牆(2)”;,但歐語尤工耳。
凝望:
(1)眭修【浣溪沙】:”;堤下游人逐客船,拍堤春水四垂天。綠楊樓出門魔方。鶴髮戴花君莫笑,六麼催拍盞佳音頻傳。人生何處似尊前。”;
(2)馮延巳【上行杯】:”;落梅著雨消殘粉,雲重煙輕寒食近。羅幕遮香,柳外麪塑出畫牆。春肉冠倒釵橫鳳,飛絮入簾春睡重。夢裡婚期,只許庭花與月知。”;
二二
梅聖俞【蘇幕遮】詞:”;落盡梨花春又了。滿地落日,翠色和煙老。(1)”;劉融齋謂:少遊一生一世似專學此種(2)。餘謂:馮當腰【玉樓春】詞:”;飄香挨門挨戶貌續,自不量力情多隨處足。尊前百計得春歸,莫爲傷春眉黛促。(3)”;永叔一生似專學此種。
審視:
(1)梅堯臣【蘇幕遮】(草):”;露堤平,煙墅杳。亂碧菁菁,雨後江天曉。獨有庚郎年最少。地春袍,嫩色宜相照。接長亭,迷中長途。堪怨瓊枝玉葉,不記償還期早。落盡梨花春又了。滿地餘暉,翠色和煙老。”;
(2)劉熙載《藝概》卷四《詞曲概》引此詞雲:”;此一種似爲少遊開先。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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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)馮延巳【玉樓春】:”;雪雲乍變春雲簇,漸覺歲時堪送目。北枝梅蕊犯寒開,南蒲波紋如酒綠。噴香遞次還相續,不奈情多天南地北足。尊前百計得春歸,莫爲傷春眉黛促。”;
二三
人知和靖【點絳脣】(1)、聖俞【蘇幕遮】(2)、永叔【老翁遊】(3)三闋爲詠野牛草絕調。不知先有正中”;小雨溼年華(4)”;五字,皆能攝狗牙草之魂者也。
詮註:
(1)林逋【點絳脣】(草):”;金谷年年,亂生韶華誰着力。餘花落處,滿地和細雨。又是離愁,一闋長亭暮。瓊枝玉葉去。枝繁葉茂很多,北部工具路。”;
(2)梅堯臣【蘇幕遮】見二二注。
(3)楊修【年幼遊】:”;檻十二獨憑春,晴碧遠連雲。千里萬里,二月三月,形跡苦愁人。謝家池上,江淹浦畔,吟魄與離魂。那堪疏雨腳黎明,更順便憶瓊枝玉葉。”;
(4)馮延巳【南鄉子】:”;細雨溼韶華,莨菪每年與恨長。煙鎖鳳樓海闊天空事,浩蕩。鸞鏡鴛衾兩悲壯。魂夢任悠悠揚揚,睡起楊花滿繡牀。薄情不來門半掩,夕照。負你殘春淚幾行。”;
二四
《詩·蒹葭》(1)一篇,最得風人深致。晏同叔之”;昨夜西風凋碧樹。獨上摩天大樓,望盡地角路(2)。”;意頗近之。但一瀟灑,一悲切耳。
解說:
(1)《史記·蒹葭》:”;蒹葭蒼蒼,霜降爲霜。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。溯洄從之,道阻且長。溯游從之,宛在水中央。蒹葭悽悽,大寒未晞。所謂伊人,在水之湄。溯洄從之,道阻且躋。溯游從之,宛在叢中坻。蒹葭開礦,霜降未已。所謂伊人,在水之沚,溯洄從之,道阻且右。溯游從之,宛在胸中沚。”;
(2)晏殊【蝶戀花】:”;檻菊愁煙蘭泣露。羅幕輕寒,家燕雙飛去。皎月素不相識判袂苦,斜光到曉穿朱戶。前夜大風凋碧樹。獨上摩天大樓,望盡地角天涯路。欲寄彩箋兼信件,山長水闊知何地。”;
二五
“;我瞻四野,蹙蹙靡所騁。(1)”;詞人之憂生也。”;昨夜東風凋碧樹。獨上摩天大樓,望盡塞外路(2)”;似之。”;終日馳車走,丟掉所問明。(3)”;詞人之憂世也。”;鹼草千花寒食路,香車系在誰家樹(4)”;似之。
矚目:
(1)《二十四史·小雅·節黃山》:”;駕彼四牡,四牡項領。我瞻東南西北,蹙蹙靡所騁。”;
(2)晏殊【蝶戀花】見二四注。
(3)陶潛【喝酒】第十九首:”;羲農去我久,天下少復真。汲汲魯中叟,彌補使其純。鳳鳥雖不至,禮樂暫得新。洙泗絕微響,浮動逮狂秦。詩書復何罪,急促成埃。單薄諸叟,爲事誠客氣。何許絕世下,六籍無一親?鎮日馳車走,有失所理會。若復憋悶飲,空負頭上巾。但恨多不當,君當恕犯人。”;
(4)馮延巳【鵲踏枝】:”;幾日行雲何處去,遺忘歸來,不道春將暮!蔓草千花寒食路,香車系在誰家樹?氣眼倚樓頻獨語:雙燕下半時,陌絕世無匹逢否?間雜春愁如柳絮,遲延夢裡無尋處。”;
二六
古今之成大事業、大學問者,必過三種之田地:”;前夜西風凋碧樹。獨上高樓大廈,望盡遠處路。(1)”;此排頭境也。”;衣帶漸寬終不悔,爲伊消得人憔悴。(2)”;此其次境也。”;衆裡尋他千百度,突如其來重溫舊夢,那人卻在,燈火闌珊處。(3)”;此叔境也。此等語皆非大詩人不能道。然遽此意註腳諸詞,恐爲晏歐諸公所使不得也。
註釋:
(1)晏殊【蝶戀花】見二四注。
(2)柳永【鳳棲梧】:”;佇倚危樓風細細的。望極春愁,黯黯生天際。草色煙光餘暉裡。莫名無言誰會憑欄意。擬把疏狂圖一醉,對酒當歌,強樂枯燥。衣帶漸寬終不悔,爲伊消得人面黃肌瘦。”;
(3)辛棄疾【瑾案】(元夕):”;東風夜放花千樹。更吹落、星如雨。名駒雕車香滿路,鳳簫聲動,玉壺光轉,一夜魚龍舞。蛾兒雪柳金縷。說笑含劇臭去。衆裡尋它千百度。恍然回首,那人卻在,燈火闌珊處。”;
二七
永叔”;人生矜多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。”;”;直須看盡洛城花,始共秋雨隨便別。(1)”;於驚蛇入草間有沈著之致,因而尤高。
詮註:
(1)靳修【玉樓春】:”;尊前擬把交貨期說,未語春容先慘咽。人生不可一世無情癡,此恨相關風與月。離歌且莫履新闋,一曲能教腸寸結。直須看盡洛城花,始共秋雨方便別。”;
二八
馮夢華《宋六十一家詞選序例》謂:”;淮海高山,古之快樂人也。其淡語皆雋永,淺語皆有致。”;餘謂此唯淮海可當之。高山矜貴殷實,但可駕子野方回,未足打平淮海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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